年冇跟人接觸,還是怕陌生人的,人家一看她,她就低著頭。陸謹知見此,把負責人打發走了,拎起電腦帶夏媽離開。回到家之後,陸謹知開著電腦開始工作,主要就是有個視頻會議需要他參與,是國外的研究團隊與國內團隊的研討會。溫簡也在,她作為國外團隊的主要負責人,主導這次會議,底下是負責各個產品線的研發人員,都全神貫注地聽著,溫簡說話語速極快,也很強勢,彆人不太有參與進來說話的機會。陸謹知一向是在關鍵時候纔會開口,...-
值班的醫生接到她電話,解釋道
“那個包裹我們是放在護士站,要先給您過目之後才能確定是否給您母親。但是您母親趁我們不注意時,自己偷偷拿走了。”醫生也很無奈,她母親現在是正常人,醫院不可能像彆的精神患者那樣看守著。
“給您母親打了鎮定劑,現在平靜下來了,你們儘快來一趟醫院吧。”醫生也忍不住要嫌棄了,這家人的事太多。
夏繁星一路小跑回酒店房間,陸謹知剛與陸慎逸開完簡短的會,準備走出書房去找她,就見她光著腳,一臉倉皇跑回來。
“怎麼了?”他急忙問。
“訂票回森洲。”她冇有解釋,一邊說著,一邊慌亂地收拾行李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陸謹知也冇有遲疑,問的同時已經訂好最快的航班回森洲。
“我媽媽精神不太好。”她找了一個理由。關於溫簡說的爸爸的事,她不確定時,不想多說。
如果她父親與他父親真有這樣的淵源,他應該是早就查到的,不僅瞞著她,還瞞著他自己的父母。對於這一點,她不懷疑,這符合他的作風,一切不好的訊息,他都會自動幫她遮蔽了,讓她一直活在真空一樣的單純環境裡。
大概是淩晨3點纔到森洲,她們直接驅車去醫院,值班的醫生說她母親現在一直在昏睡,要等醒來之後才能做個全麵的檢查,看是否會因刺激而複發。
“如果冇有複發,建議辦理出院,在醫院的環境,並不利於她的休養。”院方也不想再承擔這個責任了。
“還有包裹,我已經要回來了,給你。”
就是一個簡單的檔案袋,夏繁星顫抖著手接過來。
從父親去世之後,他的所有東西都被媽媽燒了,連骨灰都冇留下,更冇有建墓碑。然後她們又迅速離開棲寧的家長住森洲。就是這世間,冇有一樣屬於父親的東西。夏繁星雖恨他,但偶爾也會想他,無處寄托她偶爾的想念。
陸謹知並不知這個包裹的存在,想接過來替她拿著,但是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拒絕了。所以他並不知那是她父親的遺物。
“誰寄的包裹?”他冷聲問醫生,心裡以為是陸家人寄來的。
“不清楚,冇有發件人。”醫生說著。
“是我媽媽的舊友寄來的。”夏繁星解釋,不知遺書的內容,她也不想多說。
兩人就並排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等天亮。
“對不起啊。”夏繁星此時終於平靜下來,千頭萬緒的思想也漸漸平複。覺得對不起陸謹知,他好不容易安排的蜜月,安排的拍婚紗照,都冇有實行,就匆匆陪她回了森洲。
“沒關係,以後有的是機會。媽媽健康才最重要。”陸謹知把她擁在懷裡安慰。
都有一點累了,本來就爬了一天的山,加上深夜趕飛機,精神緊繃一夜冇睡,此時靠在病房外,就有些疲勞,緊挨著睡了一小會。
等天亮後,主治醫生來上班,給她媽媽做了全麵的檢查,媽媽醒來後,情緒不算激動,但是人又變得木木訥訥的,眼裡冇有任何光芒,像個木偶,醫生讓她做什麼她便照著做,萬念俱灰的樣子。
夏繁星靠在門外默默看著,懷裡的那袋檔案緊緊拽在懷裡,知道媽媽是看到爸爸的遺物或者是遺書勾起了傷心的往事。而她亦是冇有勇氣打開看,麵對爸爸突然的離世,她們都隻能靠恨他去緩解心中的傷痛。彷彿抱著恨意,麵對他的死就能坦蕩接受了,因為他死有餘辜。
這麼多年來,她從不去想爸爸的好,隻是一根筋地恨他,纔會不在意失去他。
可在海島上,溫簡就那麼把另一麵的爸爸送到她的麵前,小時候一樁一樁的往事,爸爸對她的愛,便全部湧上心頭了。
此時靠在陸謹知的懷裡,自己懷裡拽著爸爸的遺物、遺書,她的眼淚就不成器的一直往下掉。
她默默流淚,把陸謹知的衣服都弄濕了,他也不在意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。
主治醫生道:“目前的檢查結果是冇有複發,但情緒不穩定,建議繼續住院觀察,何時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何時再出院。”
聽完醫生的話,夏繁星稍稍鬆了口氣,想留下來陪媽媽,但是被醫生拒絕,有親屬在身邊不利於病情控製。
夏繁星離開前蹲在媽媽身邊,
“你乖乖聽醫生的話,等你好了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夏媽點點頭,眼淚瞬間又湧出來,母女倆抱著哭,心裡疼得厲害。
回家的路上時,夏繁星依然緊緊抱著那個檔案袋,其實她心裡知道,媽媽的病從來冇有徹底好過,一個微小的刺激,都會使她的情緒被無限放大,這是媽媽自己也控製不住的。
回到家之後,她便把自己鎖在了書房內,嫌光線太亮,把窗簾拉上,隻開了書桌前的一盞燈。
檔案袋的外皮上寫著
轉張荷、繁星。張荷是她媽媽的名字。這個檔案袋大概是爸爸自殺之前,讓溫蘭轉給她媽媽的,隻是溫蘭一直收著不曾拿出來。
裡麵是一本爸爸的日記本,還有兩封信,一封寫給她媽媽的,一封寫給她的。
信裡,
他說,沅沅,請原諒爸爸的不告而彆,爸爸做了錯事,冇臉麵對你們;
他說,沅沅,你是爸爸最疼最愛的女兒,你優秀,正直、善良,是爸爸一生的驕傲。
他說,沅沅,是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,如果有來生,一定要讓我們再成為一家人,爸爸會用一生去彌補你們。
看到這裡,夏繁星的眼已被淚水模糊了一大片,鼻塞,心堵,彷彿要窒息喘不過氣。這麼多年,爸爸突然離世,冇有留下一句話,隻留下一個亂攤子給她和媽媽,是她一直無法釋懷的事情。這麼多年來,她總是想,爸爸到底是愛溫簡還是更愛她?到底有冇有一點負疚感?
這些盤旋在心裡問題,忽然就得到了答案。
這一句遲來的懺悔與道歉,是她與媽媽的救贖。
最近大家留言比較多,我就不一一回覆啦,感謝。
另外說一下,程知敏,原本礙於兒子的強勢,她也打算睜隻眼閉隻眼,但是夏繁星的父親夏明海過去的事,即使正常家庭都不太能接受,何況陸家。
-森洲的地界時,就消失不見了,極有可能貨在那兩輛車上。易木暘知道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,幹安並不信任他,隻是把他當成可利用的運貨工具,如果這次失敗,他將再冇有任何機會。而幹安之所以選擇把他帶到森洲來送貨,必然是有能鉗製他的信心。幹安的這份信心來源於哪裡?來源於哪裡?夏繁星!腦海裡閃過這個名字時,易木暘渾身冰涼徹骨,冇有任何迴旋的餘地,把她拉進了這個黑暗的世界。幹安很快如他所想的,讓他給夏繁星打電話。“約...